为君一奏楚明光

是一株蔚蓝的大海,就种在宇宙的韵脚深处。

【gamquick/牌银】盗亦有道

盗亦有道

CH-2

“Remy!”银色的风转来又转去,须臾之后心满意足地在他身边停住,叼着一片鸡尾酒杯上摘下来的柠檬。

牌从左手换到右手,赌场之王漫不经心地微笑,切出优雅的花式。

“Remmmmmy!”尾音因为柠檬的酸涩梗在喉咙口,速跑者的银发从他身边消失了一秒,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枚樱桃,嘴角还沾着可疑的奶油。不远处年轻的侍应生正因为没能及时送上一片蛋糕而被领班轻声训斥。

Peter歪着脑袋检阅牌皇手里的一副同花顺子,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天真得仿佛一无所知,在皮囊之下却又隐藏着一些幼稚的坏心眼。

他的天下第一的小神偷。

“赌场里不留未成年人,你知道的。”话虽如此,Remy却完全没有赶人的意向,反而任由十五岁少年纤细的身躯挤过一众火辣美人,潇洒地靠上牌桌最左侧——牌皇每夜艳遇的专属停靠机位。

女孩儿们并没因为少年的冒犯露出怒容,离Peter最近的吉普赛美人甚至笑出了声,将善意的红唇膏印在速跑者白净的脸颊上。Peter竭力想要像Remy装出风流倜傥的举重若轻,未果。

但是只刚满十五岁的Quicksilver已经将调情学得有模有样——撩起美人落在自己肩头的火红发卷,放在柔软的唇边轻吻;焦糖色眼睛里有极尽灵巧的轻佻。白皙手指忽而又不经意地松开了,让那些火焰色发丝一路垂落进低胸长裙的沟壑深处。

华灯下纸牌亮起又熄灭,吉普赛女人的笑靥一样美艳神秘至极。分了神的牌皇指尖响起轻微的爆鸣声。

Peter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像只大猫一样俯下身,用单薄的胸膛贴近Remy紧实的后背,

“我做得怎么样?”

“精彩之至。”深色的眸子里划过红色闪光,Remy嘴角扬起一抹笑,漫不经心地示意荷官开始下一局,之前赢来的筹码散乱地扔在桌子上。Peter则继续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看牌,跟所有想要接近牌皇的金发甜心或者拉丁美女搭讪,其间还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给一杯Blow Job里洒上盐和糖的混合产物,让邻座的雇佣兵先生吐出一连串加了不同花样的,F开头的单词。

但是在这最后一局即将终了的时候,银头发的少年却悄没声息地消失不见了。直到牌皇带着战利品和女孩们依依不舍的抱怨走出赌场的时候,那颗银色的脑袋才又从他的车窗里探出来,向这位赌场里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汉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要搭车吗?”

Remy极其自然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他的旁边,同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并且对女孩子们优雅地道了晚安。Peter不大听得懂法语,却还是觉得牌皇那些温柔的喉音性感到爆。

在等待红灯转绿的间隙里Peter对着街道两旁极具时代感的建筑夸张地叹了口气,“真希望他们能早点让你回新奥尔良。虽然我跑得很快,但是每次都要穿越半个地球来找你也实在是太累了。”他拎起自己的背包晃了晃,

“我不太喜欢赶路的时候吃东西,吃得太快会让蛋糕尝起来不那么甜。”

Remy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从Peter的手中拿过那只拉链没拉好的背包,看见蛋糕和能量棒的包装纸像是下雨一样纷纷坠落,随后又被Quciksilver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塞回背包拉好拉链毁尸灭迹。

“恐怕暂时不行,Peter.”Remy摇摇头,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银色头发,“这跟平常的恶作剧不太一样,我可能一时还不能回新奥尔良……或者美国。”

“那就算啦!”Peter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Remy所熟悉的,少年的玩世不恭,“老欧洲其实也不算太坏……除了英国人的饼干和那些小道。”

在Remy的公寓门口Peter停下脚步,用从牌皇那儿摸来的钥匙熟练地插进锁孔开了门。整个房子笼罩在一种寂静的黑暗里,在这黑暗之中,只有三双眼睛亮着警戒的光。

“Oliver! Figaro! 还有Lucifer! ”Peter把每只猫的名字都呼唤了一遍,然后给两位猫姑娘每只猫一个热情的吻;只有Lucifer跑走了——这个有着黑色小袜子的倔强男孩一向跟时不时造访牌皇住处的银发大猫有些合不来。

Remy只是转身去了个厨房的功夫,回来的时候Peter就已经在两只猫的簇拥之下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沙发上了,嘴里叼着片面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糊,“我跟老妈说过了,准备在这儿待上两个月再回去。”

他当然做得到,事实上,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早在小Peter还没学会控制他的能力之前,他就已经被学校委婉地劝退了——人们就是不喜欢身边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变种人晃来晃去,即使他对老师保证可以在每一次田径比赛里都拿到冠军;即使他幼小到看不懂任何一个仇恨或者恐惧的眼神。

如果要说一个Maximoff家的变种人并不能算是“来路不明”,现实点,因为所有的变种人都可以说是“来路不明”的。

从此Peter成了Remy身边的常客,Remy也渐渐习惯了在离开新奥尔良之后,每次都将新住址第一时间寄给Peter;有时候他也会谨慎地绕开那座危险的城市拜访Maximoff一家,给Peter从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带来他喜欢的零食。那道拜访他的身影渐渐变高,少年的骨架日益挺拔,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如同一阵银色的风。

有谁能握得住风呢?这世界对于快银而言也不过就是一场慢速播放而无法按下结束的电影:又或者他只是一枚旋转太快的星星,突兀地落进这个世界,挟带时间擦出耀眼的火光。

Remy在心中竟然升起了些捕捉星星的骄傲:草草地把面包吞下去之后少年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打起了瞌睡,灯光落在他银色的睫毛上闪亮着,figaro和Oliver一个蜷缩在他脚下,一个用柔软的长尾巴卷着他的脚踝。

Remy轻手轻脚地把Peter抱起来放在床上,少年身上的睡衣还是一年前Remy给他买的,现在变小了,露出他苍白纤细的手腕脚踝。

灯熄了,那种安然的寂静重新笼罩了整个屋子。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Peter在他身边安静地呼吸,Remy无意识地抚摸着落在枕头上柔软的银色发束,几乎能听见时间本身正在静默地流淌。

Peter转过身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晚安。”他的声音成了remy在无数个同样的夜晚里唯一想要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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