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是一株蔚蓝的大海,就种在宇宙的韵脚深处。

【喻黄】随缘小品(明清话本系,文风吊诡!真的!慎入!)

woc哈哈哈哈我竟然找到了这篇旧稿子我还以为我删完了啊哈哈哈哈。

这种神经病文风真的,真的,真的,好玩儿啊哈!感觉自己像是在写《X瓶梅》啊爽!

写下去……可能慢慢地写下去吧(实在手痒)

白话版走这儿(时间线并不完全对准)

辞曰:

铜龙昼漏金筛,残照枯柳章台。

惆怅人间事事,白头尽处花开。

 

第一回  剑圣痴枕黄粱大梦  斗神巧遇春秋故人

 

余今半生有过,年少风流,乘肥衣轻,尽翻做画饼,不足可道。唯幼时曾闻些小微末闲事,而今自喜,颇有趣味。暇时偶坐,尽是思着写些霜儿雪儿的故事,花风鸟语的滥谈,或也可博列位看官一笑,便是心中大慰之事,其中历年历代,尽皆隐去,若较真地多多查考,反觉无趣。

 

却说这锦绣天下之间,自有一块福地,方寸所在略去不提,却终是人间少有的一处旖旎繁华之所,温柔富贵之乡。扼北往南来要道,多凭其险;罗东走西奔奇人,全仗风光。因此上盘活了无数的客店、吃食铺子等等。若得人进了城时,当先看个酒招儿,高高地挑在那里,群青底子大黑字十分亮眼。这便是城北有名的魏家店子,店主人姓魏,单名一个琛字,字号来由并无,只是耍的一手好阵法,当年破城之战,执了单八卦旗在手好不威风,故而南来北往常走江湖的,少有不知,特给了他个绰号,叫做迎风布阵。

 

兀那魏琛,虽也是天下少有的一个英雄,却终输在一张脸上,不知多少人看了,也只道是个顽滑之辈,为老不尊的祖宗。虽不免落魄,开个吃食铺子过活,更有一副傲骨在内,故而虽则老大,不曾妻娶。膝下只有个义子黄氏,唤作少天,魏琛十分爱惜,视作己出。

 

这黄少天元是魏琛旧宅的一处邻家子嗣,可怜其年纪尚幼,娘亲早逝,其父又是个经年有数的醉仙,成日家只管混吃死睡的,温柔乡里尽快活,因此上便宜了魏琛。

 

那一日魏琛偶打邻家门前过,便见个五六岁娃娃,使个木剑,正对院里一处老枯杨树作戏耍子,虽身骨未长,步履未稳,却生将那剑舞出劲风来。魏琛何等人物,老江湖里的油泼辣子,滚了千百滚尚有余裕,眼光心思,俱非等闲可比,只一眼便看出黄少天根骨奇佳,若寻得名师,尽力锻炼琢磨一番,其后成就,自然又不可估量。

 

人不动,心自动,魏琛既定了这主意,当日便收了黄少天做义子,黄家老汉正赶着穷困不堪的时候,却是巴巴地盼着少张口齿,好多多地贴补他一些酒钱。竟是欢天喜地送走了嫡亲儿子。饶是魏琛见惯了无耻之徒,奸滑之辈,也着实惊地说不出话来。

 

可赞那黄少天,果不负魏琛所望,百精百灵,机智颖慧。但凡魏琛所教,无有不爱,无有不通,不到二十岁上,一把快剑便已使得出神入化,天下之大罕逢敌手,便是绝域大漠号“飞刀剑客”的刘小别,亦曾数度败他手下。

 

及至荣城毁破,国丧家痛,外侮强夷,纷至沓来。皇旗倾覆,闻者无不叹恨痛惜之甚。魏琛自引了一群生死弟兄,俱是当世出名的豪侠义客,各怀着十步一杀,千里莫留其行的本事,魏琛亦是个火爆性情,当日便引军上了城楼。

 

这里魏琛引军而去,仍是顾念着义子年少,不忍他此处断送了性命,有心送他回去寻生身父亲,却不料这天下种种机缘,皆逃不过一个“情”字去,黄少天自五六岁时,便跟他左右,亦师亦父,其深情笃意,更甚寻常父子,故而凭你刀山血海,他自是决计不肯走的。魏琛苦劝无法,又感念他孝心,如今正是印了上阵父子兵的俗谚,因此也便随他去了。

 

所幸战端不久,魏琛黄少天二人,各有精巧武艺,见机而知进退,终究得以保全。破城一役,黄少天单人独骑,首驰破入敌阵,剑到处便夺人性命,来往冲撞,无人敢当。此役过后,更是坐实了剑圣威名,不论敌友,无不交口流传,这个按下不提。

 

只说那荣城既破,昔日河山,不免俱皆翻作画饼。二人相见,伤慨之余,自要为往后生计筹划。

 

幸而魏琛此时手下仍有弟兄数个不曾离弃,其间就有郑轩宋晓两个小辈,二人原是姑表之亲,皆出身鱼米繁华富庶之乡,孩儿爱嘴,便常围着灶台打转。家中温饱艰难,索性将二人并送了师傅做学徒。后虽弃鼎铛而从斧钺,仍不曾荒废了手艺。更有个姓徐名唤景熙的,乃世家名医之后,除却悬壶济世本领,做的一手好汁水面点,不可尽数。

 

当下几人合计一处,变卖了身上一些值当家什,赁一处小楼,又弄来些木桌条凳等,坐地起了个吃食铺子,专迎北往南来客商。所喜那荣城本是天下要道,来往人行络绎不绝,这铺自早至晚,并无消闲时刻。魏琛一众人等,虽渐没了昔日威名,日子却也逍遥快活。

 

却说这一日,合着七月流火时令,蝉鸣燥燥,赤日炎炎。黄少天正自家树下坐地纳凉,罩衫短衣并皆脱去,赤露着精壮上身。那树冠密丛丛地好不荫凉。黄少天一心只想瓜吃来解暑,可巧一眼望着徐景熙正跟宋晓后厨里布汤水,便满口嚷起来问二人讨吃。

 

“你又作怪。”徐景熙隔门笑道,“昨日是那个没肚子的,吃尽我的瓜,险连那翠绿瓜皮吞了?如今你要吃,只好自买。”

 

春困秋乏夏有盹,黄少天眯了眼看那日头,只觉赤火火燎人肤发。更兼时正炎夏,一动便是一层水汗浆出,思及此,黄少天更加懒待动弹。

 

回望后厨,却见徐宋二人,正忙着张罗解暑汁水,并无一人搭理他。黄少天有意撂下这心思,只当不过酷暑难耐,腹内似燎似烧一般,万千的馋虫拱动。摸摸腰间褡裢,尚有铜子数个。没奈何只得自家起来,胡乱将那稀松罩衫一系,直奔前堂而去。

 

黄少天走得急了,竟也没看见门口正有一人过来,比至看见,早已抢到了身前。这也是机缘巧合,两人错身相避,几步之中也是避无可避,正撞个满怀,加之脚步不稳,撞成两个滚地葫芦。

 

黄少天虽耽着夏日炎炎,憋了一肚子火在内里,却终是自家理亏在先,一叠声请罪,将人拉起,正待说甚,看清来人模样,便如塞了棉花一般地,尽皆梗在了喉中。

 

来人白衣打扮,轻袍缓带,其中文质风流,不可尽道。黄少天自幼伴着魏琛长大,惫懒粗汉见了不少,何曾见过这等端雅风流人物?唯一个徐景熙,其秀致温文,或可比拟,若说起俊逸飘洒,则又不可及也。

 

这等人物,若能常伴左右,竟也不枉了一世为人。念头一动,黄少天先红了自家面皮,心里一气儿说着要死。他非寻常纨绔风流弟子,平白地活了二十数年,也不曾对谁动过如此心思,此刻细一寻思,更觉自家是哪里糊涂脂油蒙了心窍,哪有平白无故地见了一面,便肖想起人家的。若的如此,便该是那些天杀一般登徒浪子,岂是好男儿所为?故也不敢看他,折身而去。

 

这里剑圣抽身逃也似飞走,两脚下似生了风一般地拘束不住。来人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径自向内去了。黄少天走出一二十丈,方想起自己此去乃是为买瓜消暑,只得闷吃吃一张脸复又回转,向着贩货干果时蔬的那店过去。

 

不想尚未踏进一步里,便听好大一声“嗳呀”,响晴白日地如同一个滚雷在地上,黄少天探头往里一看,便见布番下站个生人,斗笠遮脸,方才惊叹的,正是布番里看瓜的叶修。

 

“你如何又来了?这些年我只道你死了,真真祸害遗千年。”叶修笑道。

 

列位看官,你道这世上一际一会,一因一果,人皆说无可定数,却原来自有乾坤,究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

 

    镜里烟云元何事?只为春秋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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