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是一株蔚蓝的大海,就种在宇宙的韵脚深处。

【瑟莱】遥远之歌(faded)第四卷 legolas 的书信与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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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01

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年。

一切都陷入了混乱,让人心生恐惧的是,没有人知道这混乱来源于何处,又在什么地方终止。在刚铎的王帐我再一次见到了魔多城堡的领袖,他身着黑色的戎装,从前在他身上闪光的那些东西仿佛干枯的鳞片一样剥落下来,露出狰狞的内里——Thran的话从来不会有错,他天生就是混乱和统治的代名词。

从他的眼睛里,看不见贪婪,看不见对权力的渴望,在那双纯金色的虹膜之下闪着的,是纯粹的黑暗;那些歌谣中最讽刺的地方在于,他从来不是照亮暗夜的晨星,恰恰相反,他的到来让一切都沉入永恒的暮夜。

他在卫士的簇拥下向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短刀。但是他却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如同对着自己亲密的子侄晚辈一样。我努力装作不动声色。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在我心中激起了波澜。

“看来你并没有听从我的劝告。”

“即便密林果然如你所言,不加参与,难道我的人民就可以置身事外?”我的反唇相讥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我不知道他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是意有所指,还是纯粹要显得高深莫测。当他离开之后,我才从Aragon的口中听说他此行的目的。

他有意背叛艾辛格和冈达巴转而投向王城,并且向中州之王献上象征王权的至尊之戒。

至尊之戒,那和他二十几年前曾用来倾覆王室,挑起战争的三枚戒指同出一辙吗?在我的印象中,每次提到这个故事,都会让Thran眉头紧锁。Gimli在我身边吵嚷着他一定不怀好意——这让我心里涌上一点轻松的感觉,我阔别许久的朋友,虽然对于这段往事一无所知,但是他辨别邪恶时,却无时无刻不展现出惊人的直觉。

Aragon拒绝了他,这是在意想之中的事情。无论是他,或是王室的老朋友Gandalf,都睿智到足以拒绝这个诱惑。就像那位白胡子的国王导师所说的,Annatar会从内部瓦解我们,当猜疑渐生的时候,由王权缔结而成的联盟不会比蚂蚁蛀蚀过的大坝坚强多少。

不出Gandalf所料,Annatar果然隐蔽地试图联系王城的其他盟友,并且对他们发出同样的邀请。但是没有人接受,不论是正直的瑞文戴尔学者,或者那些善良且热爱自由的夏尔人民。

当暮星已经开始在东方闪烁光芒的时候,我们接到了这一天里最坏的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银树之王的死讯,他年事已高,土地上燃起的烽火终于使他不堪重负。现在只剩下他的伴侣,同样老迈的光之女王,带领着罗斯洛立安剩下的封臣继续这场战争。

第二个则是孤山的陷落。孤山人最终没能够守得住他们夺回的王座,冈达巴的狼头佣兵团攻占了他们的国王大厅,夺走了孤山的所有财富,这其中有Smaug留下的龙焰,也有孤山工匠制造的战争机器。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Gimli才好。但是接下来的那个消息,让我成了另一个需要安慰的人:战火从南疆和西方一齐扑向密林,我的家乡已经腹背受敌。我几乎是立即想到了Thran,那个我最为挂念的人。密林派来的信使是曾经守卫哨塔的一名哨兵,我拉住他细细询问,但是从他含糊的回答和有意的遮掩之中,我能猜出密林的情况不容乐观。

责任让我不得不留在这里,但是爱情又催促我回到他身边。

02

刚铎最终决定派出军队驰援密林。即便抛开我个人的得失,这件事情也足够让人惊喜。虽然有些来自王城的封臣和领主提出不一样的意见,但是Aragon的果断,还有Gandalf敲在地上的手杖阻止了他们——虽然他是个老人,可发起怒来还是足以让所有目光短浅的大臣们都乖乖地把嘴巴闭紧,藏在胡子下面。

“我们决不能失去密林的东方防线。”他的手杖又在地图上指点着,让所有人都能看见看见被艾辛格和魔多两面夹击的阵地,以及隔绝冈达巴军队的最后一道绿色的屏障。

对于我和Gimli来说,救援密林的决定还意味着另一件事:我们两个最终被授命,带领军队向孤山方向开进。Gimli终于可以赶回孤山探望他亲人朋友们的安危,而我则可以回到Thran的身边,实现我的承诺,和他一同守卫密林——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从我远方的故土传来;思念和焦躁开始变得让人难以忍受,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为着没有坏消息传来而感到安慰,或者是应该为着没有捷报的到达而暗自忧心。

我和Gimli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启程。

在刚铎的营地里我遇见了另一位老朋友:那位来自夏尔的绅士,他现在变得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了,穿着整齐轻便的软甲,腰间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跟每一个久经战阵的士兵没有两样。

令我吃惊的是,他希望跟随军队一起去往孤山。

“我在那里曾经有一场未完成的冒险,还有一些想要去见的朋友。”他的眼睛里又露出了那种轻松,愉快的笑意,好像那就是夏尔人的武器和盾牌,即便在最黑暗的时候,也能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更何况,你们会需要军医在队伍里的。”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我们很快就要向密林的方向北上。

我本寄希望于在途中记录这场战役,但是再次拿起笔写日记,却比我预想中的时间晚了许多。我们在行军的途中遭到了阻击:在正面抗敌的部队没能察觉的时候,魔多的阴影已经在这片大地上悄然蔓延开来。不敢冒着被黑塔发现的风险直接北上,我们只能调整行军的路线,沿着河道向西,希望茂密的林地可以隐藏行军的踪迹。

但是战争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激烈,从前我熟悉的大片林地全部被火烧毁,精巧地搭建在树叶的缝隙之间的哨塔也已经倒塌,我看着自己的故土,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密林的南疆成了一片焦土。

只有当现在,当那片恐怖的景象已经被时间隔绝在外之后,我才能理智地记录下,我当时究竟看见了什么。

所有的树木都已经被摧毁,树干被烧成漆黑,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的有枝干,还有被炸毁的树皮,和死去的战士混杂在一起,散发出如同来自地狱的朽味。营帐星星点点地隐藏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没有营火,显得冷清而古怪。

流经密林南疆的河流已经快要枯干,在河道底部的石头上汩汩流动着血印。我嘱托Gimli和Bilbo先生帮我整顿军队,安排士兵们休息,随即直接奔向密林军帐。

可是即便我加快脚步,还是能看见一路上折断的弓箭,碎裂的盾牌,火烧过的盔甲,一切都让我更加想要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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