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是一株蔚蓝的大海,就种在宇宙的韵脚深处。

【瑟莱】遥远之歌(faded)附录二 在密林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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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二  在密林入口

Frodo,我们的旅程就快要到了尽头了!

最近他常常这么说。

这让我非常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嗜睡,精神一天比一天坏下去。毕竟,他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的记忆也在逐渐消退——就像他在这故事最开头说过的那样。他很少再向我讨要那些整理过的书稿来翻看,他的眼睛已经不许他这样做下去。他常常从梦中惊醒,向我讨要一枚很久很久之前的老戒指。

几个月之前我们到了瑞文戴尔。在那里,清泉如同玉带一样环绕着林谷的土地,穿着长袍的学者在城邦和领主宫殿之间的道路上来来往往。在宝石广场上我看见了那座久负盛名的喷泉,正中镶嵌的晨雾宝石依旧美丽耀眼,和几十年前,它在这里生根的时候没有两样。

在瑞文戴尔,时间似乎静止了。Elrond领主接待了我们,用盛宴为我们洗去旅途的疲惫。年岁增长,他身上的儒雅和睿智也随之加增。金花领主却还是像从前那样,风趣,幽默,健谈。他站在领主宫殿的台阶下,从容地为几个年轻的卫兵纠正拉弓和握剑的手势。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继续上路。在密林的入口停下来,借宿在守林人的小屋里。那身材出奇高大的守林人,似乎害怕吓到我们,他在为我们端上蜂蜜和牛奶之后很快就悄悄地离开了。只剩下我和我的叔父,老人默不作声地翻看着最后几封书信,有时抬起头看一眼窗外即将落日的天空。

天空中有一只白鸟,停在天边像是一颗早星。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一轮落日。”老人的讲述又开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他口述过故事。但他是那场密林战役的见证者,他在这里见过冈达巴和默克伍德的最终战斗,他见过刀剑沁着鲜血,割破大地的肌肤。我拿出未完成的书稿,我想,他接下来所讲述的故事,一定值得被加入到这篇文章之中。

……

傍晚将至的时候,驻扎着刚铎和蓝山部分军队的密林北疆已经升起了炊烟。在经过了数天之后,Legolas重又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虽然连续几天,他都显得闷闷不乐,但是毫无疑问,他正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Gimli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英俊的弓箭手却只是回以他一个勉强的微笑,随后借口岗哨巡逻逃之夭夭。留下好心眼的蓝山人独自困惑地咕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在渐起的炊烟中百无聊赖地梳理自己的胡子。

但是这一切的平静都被一声轰然的巨响所打破。蓝山人冲出营帐:雇佣军团像是洪水一样从山岭的另一边流泻下来,他们的武器在黄昏的光线里锐利地闪烁,他们的兽头军旗在风里扬起——但是他们不是巨响的来源。

真正的混乱来自他们背后的默克伍德城堡,在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的巨响之中,城堡外侧新建起的岗哨已经被击成碎片,残缺不全的尸体和破败的石墙交织在一处,木片脆弱得不堪一击,在投石机的吱呀声中化为碎片纷纷坠落。

——在事先没有任何预兆,这是一场绝妙的偷袭,依仗着训练有素的军队和机敏的哨兵,城堡之内已经建立起了有力的防御,但是在墙外驻扎的援军却既缺少时间,也缺少在密林中辨识来敌的经验。

带着火焰的巨大石块像是流星一样划破天宇,这战场仿佛一下变成了世界末日。不过是转眼之间,冈达巴的军团就已经冲破了援军的外围防线,来到了他们驻守的这片树木较少的缓坡之上。Legolas站在蓝山人的身边,一面对敌作战,一面带领着剩下的军队结阵自保——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优秀将领,时间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让人怀疑他们已经动用了全部的士兵来进行着最终的决战。直到最后,连伤兵,军医和随军的神父,都不得不拿起武器加入了战斗。

这真是场让人绝望的战斗,轰鸣声不断传来,数千辆投石机布设在山岗上,像一只只有力的巨手,将雷霆之力玩弄于股掌之上。远处火焰落下的地方,大地动摇,那些美丽的西尔凡建筑纷纷摇晃着倒下:巨石就要将这座美丽的城邦击毁,成为齑粉,默克伍德的名字,在中洲的土地上将再也不会存在。

就在他们即将彻底陷入包围的时候,从那冒着硝烟的城市里终于驰来了一道金色的影子。那是个女哨兵,穿戴着密林的金甲,长发上沾着血污。

“王子!领主大人命令你带着所有的援军撤进城堡!”她的嗓音本该非常清亮,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像是被砂石打磨过一样嘶哑,在她说出这一句话的同时,就一连有好几只羽箭向着她飞了过来,女哨兵身手矫健地躲了过去,同时也拉响自己的弓弦;她的动作要快得多,像是女诗人奏响死亡的乐章。

Legolas在听见自己声音的时候猛然抬起了头,喊出女哨兵的名字。他开始同朋友一起指挥着军队后撤,在战士们勇猛的厮杀之下,原先密不透风的包围终于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刚铎的银骑士涌进了饱受摧残的城邦,聚集在默克伍德的庄园广场上;他们的身后,是摇摇欲坠的城堡。

那西尔凡的诗人唱过歌的广场已经完全被撕碎了,洁白的大理石喷泉也不复存在;通往众王宫殿的长廊,已经成为石块瓦砾。城墙之外的猛攻一刻也没有停下,守城的将士来回轮替着休息,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疲惫之色。

可是,那向来站在他的封臣之前,同他们一起作战的领主Thranduil没了踪影。Legolas找遍了所有幸存的岗哨和塔楼,可是他却找不到那一抹初阳一样的纯金。

Gimli再没有听过Legolas用那样嘶哑绝望的声音说话;在他的记忆中Legolas还是那个金发小坏蛋,在他的声音里gimli听见过调侃和玩笑,快乐和轻盈的善意——他口齿犀利,嗓音如同琴弦。但是他从没有在他的声音里听见过这么多的愤怒,悲伤,急切,以至绝望。

时间一久,在攻城的火力稍微弱下来一些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在抓紧这不多的时间尽量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但是只有Legolas还在继续寻找着。他询问每一个可能知道Thranduil去向的士兵,只知道Thranduil负伤之后就随同其他伤员一样撤入了城堡内部。Legolas果然又冲进了那已经不堪一击的城堡,甚至冒险翻遍了那些在投石器的攻击之下已经摇摇欲坠的房间。

没有,他找不到他。在一间残破的房子里他抱着膝盖蜷缩在颓墙和败瓦之间,从城堡的缺口向外望去,巨大的石头,夹带烈焰将遥远的天空点亮。他多想继续寻找他。

但是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体:他要回到战场上去,这场战争的失败将让他失去他最珍爱的家园,如果冈达巴的佣兵窃据了这座城市,他们会残杀每一个幸存的默克伍德人,他们将焚毁他的城邦;星光下将只有血和铁和剑,再没有星光晚宴和游吟诗人,西尔凡的少年少女,他们的笑脸再也不能闪耀在这座天父眷顾的城市。

他不能让这一切发生,Thranduil也不会。

他背起弓箭,拿起Thranduil给他打造的利剑,让那些美丽的,温热而充满着爱意的情感先收藏在这片残垣断壁,现在他要重新回到战场上去。当他被轰鸣,火焰和死亡环绕的时候,他只相信自己正身在地狱。

可是那不会持续很久了。当他登上城墙的时候,那耀眼的金色突如其来就跃入了他的眼帘。

“Legolas.”只要一声呼唤,就将他从地狱拖回了天父的怀抱。两只手在巨响和火石中又一次紧握了,他的怀抱让Legolas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Thranduil轻吻着他的头额,带着血腥味道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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