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是一株蔚蓝的大海,就种在宇宙的韵脚深处。

【瑟莱】遥远之歌(faded)第三卷 巨龙的风暴

全文戳这里:遥远之歌

Chapter 20

星光,那些星光又一次潜入我的脑海,照亮了我昏暗的梦境:密林人的衣裳和裙裾在我的眼前铺展开来,风声轻巧地流泻过我的耳边——那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星光盛宴。

我亲爱的Frodo,即便有着Legolas的日记和信件作为凭依,我也无法将那盛宴之美向你尽述。四十年前的Legolas却记得那银色的领主是怎样从密林广场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高高举起他的右手,向所有贵族和平民宣布他的身份;他也记得人们是怎样发出欣喜的欢呼,正像十七年前,绿叶王子出生的那一天。

所有的乐器仿佛在那一刻一同奏响了,诗人的歌声融进远方夜色里的云彩,他记得那样清楚,分毫不差。他年轻的脸庞英俊无比,光彩照人,我下意识地向前走去了一步,但是一束幼细的横藤挡住了我的脚步,直向我挥击过来。

我听见那双小脚踩着焦急的节奏逐渐靠近,惊惶地看着我,眼睛张得大大的:他有双多么蓝的眼睛啊,蓝得像矢车菊。

他在我床头点起烛火,在一片深灰黑色之中有一撮温暖的火焰亮了,柔和地跳跃着,一闪一闪,像是孩子的眼睛。我看见放在案头的那些信,日记,还有完成了一小半的书。

我拿起笔。

“您现在要继续这个故事?”那孩子坐在我的床头,用那双矢车菊一样的蓝眼睛向我望来。我想起他小的时候也常是带着这样天真而稚拙的眼光,用甜软的语调请求我为他讲述我的冒险:那剑法高超的游侠国王,英勇却坏脾气的孤山勇士,还有矫健的神射手,有着初阳一样的金发,来自比传说还要遥远的密林。

但是他现在长大了,这就代表着,我要送给他一些新的故事,更完整,更丰满,不再充满不着边际的修饰和幻想。

“是的。”我说。

“我能现在看看吗?”

“不行。”我制止了他,“故事还没有准备好。”

但Legolas准备好了:在Thranduil的亲自指导下,他的战技日益锋利,知识也日益加增;再没有哪个神射手能像他那样,用小小的乌木箭头准确无误地射入巨蛛的心脏,在比武场上同样是如此,只要密林的领主独善其身,不加参与,绿叶王子便不尝败绩。

在密林,他已经度过了整整五个星光盛宴。

他已经可以熟练地复诵Oropher的家史,用清亮的嗓子唱出西尔凡和辛达的歌谣。他帮助Thranduil处理那些用不着领主费心的小事——事实上,他在料理这些事情上往往显得比父亲更柔和,也更友善;第三年的时候他顺带揽下了城堡卫戍队长的伙计,以便让自己能随时有借口,到密林的边缘转上一圈。

仅仅只过了一年不到,他就又在全体密林战士的推举之下成为密林军队的统领,在Thranduil的首肯之下,开始兢兢业业地打理一切事关军队和巡逻的大小事宜。

事实证明,密林的战士们果然慧眼如炬:如果要从密林的勇士当中挑选出一个来统领卫队,巡逻疆界,毫无疑问,没有人比绿叶王子更加合适。西尔凡的人民骁勇善战,但是城邦的独立和长期直面强敌的处境使得他们更加危险,更加好战。

不过,Legolas的到来让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他善良和温和的个性正好能中和血气方刚的西尔凡战士们有时根本不流经大脑的热血,他从小生长在鱼龙混杂的市井,习惯带着谨慎小心和他那与生俱来的敏锐知觉,观察一切事情,但不过分敏感,或是抱有过度的敌意。

在王子善解人意的主持和裁断之下,很多原本可能升级成为摩擦的误会都完满地消弭于无声之中,先前常常寻衅的冈达巴佣兵也安生了不少,通向默克伍德城邦的大道因此也变得更加稳固和繁荣,人来人往,从日出直到日落。

这只为Legolas带来了一样烦恼——那就是,他因此减少了与父亲相处的机会。虽然他一则为自己的战技和知识日益丰厚而暗暗自得,但与此同时,他却也不时想念Thranduil的教诲和陪伴。当那阵短暂的新鲜和不知所措过去之后,他们之间的默契也逐渐显现,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地将彼此牵连在一起。

不,Legolas并不是怀念自己被保护,被照料,被事无巨细地包裹;只是有时候,当暮霭笼罩了边境的哨塔,夕阳逐渐垂入远方的密林,当执哨的西尔凡战士用清亮的嗓音唱起古老的歌谣的时候,他难免要想起那座藤蔓缠绕的城堡,想起“长者”沉静的脚步悠长地穿过回廊,美丽侍女的花边裙摆擦过古老的台阶……最重要的是,想起Thranduil。

他冷漠又高傲的父亲、领主,站在议事大厅的正中央发号施令,用一种绝对的姿态俯视他的王国和臣民,冰湖一样的眼睛略略垂下,嗓音像是银制的琴弦。可是一转头,他又会以那种无可比拟的耐心对自己说话;偶尔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若有所思的怀念。

当Legolas一个人躺在西尔凡的营地,他常常会有种感觉,虽然五年以前是Thranduil为他推开了那扇大门,过去五个星光盛宴,也足够他摸清Thranduil的脾气爱好,和更多不为人知的小习惯,但是默克伍德的城堡里,有太多门扉等着他去亲手推开——他那始终怀着秘密的父亲。

当那张英俊的脸浮现在眼前的时候,Legolas下意识地甩乱了一头长发:不是现在,现在他得专注于眼前的职责。

王子单手抓住攀附在树干上的藤条,借力将身体荡起,聆听脚下巨木的枝桠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响:但是他稳稳地站住了,并无一丝不妥。

他掌心摩挲着的树皮,透露出病态的白灰,还沾着一些晦暗而肮脏的蛛丝——这是蜘蛛丛林,数百年来那些蜘蛛一向与隐匿在森林里的默克伍德城邦相安无事,但是现在,这块密林的禁地正在缓慢地扩大。Thranduil被他那些居住在丛林边境,靠上树摘野果,下河捞鱼虾为生的,淳朴的西尔凡子民们的哭诉给弄得不胜其烦,只得授意Legolas定期去清理那些野兽蔓延的势力,而后者,自然乐而为之。

身边的树杈动了一下,Legolas向下望去,跃入眼帘的是一片耀眼的枫红——Elros,卫队里最年轻的士兵,发觉了他的目光之后抬起头对着王子露出一个异常之灿烂的笑容。

——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凝固了,从Legolas所站的地方看不到什么不妥,他于是翻身下到和年轻卫兵同样的高度。

依然看不出端倪,但是远处浓密的树叶正在被什么东西慢速擦过,因而发出窸窣的碎响。这绝不平常——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误闯禁地的商旅,或许它们也就将这样被视而不见。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密林中最骁勇和机敏的战士。

那窸窣的碎响声绝非风的恶作剧,树叶的抖动带着极为鲜明的节奏;最明显的一个迹象是,原先盘踞咋他们头顶的蜘蛛,现在全都向潮水一样向后退去——这些黑暗生物,它们的知觉最为灵敏,它们的蛛网高高盘踞在丛林之上,四通八达,捕捉每一缕风的细响,每一枚叶子的断碎:它们总是能更迅速地感受到危险的临近。

在Legolas和Elros犹豫的当口,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踏响,骚动不已的蜘蛛,此时已经全部退去。

身后的哨兵们也早已注意到了这样的异响,Legolas不过是使了个眼色,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已经自动结成包围阵型,数十只乌木箭头,在灰白的森林里发着微微的光。

一支疲惫的小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他们的皮甲和靴筒上挂满灰尘,黏糊的蛛网让他们的面目模糊不清;但他们的武器打磨得锐利,身材不高,看上去个个是久经战阵的好手。

像是一群雇佣兵。

Legolas在心里为他们贴了这样一个标签,示意其余的战士不要轻举妄动,待在原地静观其变,同时低声吩咐几个同行的哨兵返程去通报哨塔。但是西尔凡哨兵们的脚步惊动了这群疲惫而又如惊弓之鸟的雇佣兵。从树枝间的缝隙Legolas可以看见他们的神情迅速紧张起来。

“谁在那里?!”一个黑头发的弓箭手喊叫起来,他走在最前面,当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抽出背后的弓箭向着声音来处拉响了弓弦。

好吧,仅仅是他以为的声音来处……Legolas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支与自己的方向全然南辕北辙的箭矢,在茂密的树丛间探出头来。而接下来的发生的小规模战斗简直没有叙述的必要:疲惫的雇佣兵对上精锐的密林战士,熟悉的丛林让他们比预想中更快地结束了这场战斗。

但是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意外:哨塔的首席哨兵Tauriel,在落地的瞬间被一根树枝刮伤了左脸颊:虽然不过是不起眼的小伤,可是那道清晰可见的血口还是让美丽的女战士有点沮丧。她接过Elros递来的绳子,愤愤地把新鲜捕获的小队捆成结实的一串。

她眼角的余光正好扫见王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Legolas连忙摆手,“我很抱歉……呃,不过我想你会很快好起来的,什么痕迹也留不下。”

“那你又在为什么而开心呢,我的王子?”

那笑意终于抑制不住地扩大了,“我还有点感谢他们,让我正好有个机会,回去见见我的领主大人。”

————

剧情!剧情!我要看剧情!(自己敲自己的碗)

突然发现最近混的几个圈子出的大大小小的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孤独真好诶嘿我就负责写文剩下的不管啦!

评论(8)
热度(5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为君一奏楚明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