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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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在老林子的岔路口，Legolas再一次回望这座收容了他十七年的小镇。她还在晨雾里睡着未醒；包围着镇子的小河流像是一头水色透明的披肩长发，破晓的阳光正穿过层层薄如帐幔的迷雾，在河流的表面洒下浅浅的亮光。

市镇中心矗立着大钟，静静地，晕着一圈金色的光。

起先走出城门的是一队骑士，神色肃穆，全副武装，背后背着强弓劲弩，为首的骑士溶金色的长发落在脸颊两侧，加增了他原本的俊美。在他们的头上飘扬着瑞文戴尔的旗帜：手捧银泉的精灵女士在晨雾中露出柔和而莫测的微笑，既圣洁，又神秘。

紧随其后的是举着银树旗帜的刚铎卫队，他们年轻的国王走在队伍最前方，和他的岳父还有王后并肩而驰。在三个人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唯一的女性，那位美貌的“暮星公主”Arwen.  她有动人的脸庞在晨光中发着乳白色的光亮，如同真正的星辰一样，照亮了晨雾中尚不明朗的前路。她有着承袭自父亲的灰色眼睛，漆黑如夜的长发，几乎完美无瑕的五官。

但是，若因她的容貌便将她归入那些好看却不中用，每天在王城的微风里摇曳的贵族小姐中去，显然是有失偏颇的。她的身段修长纤细，腰间悬佩着锋利的匕首和宝剑——都是真家伙，不是那种镶满了宝石，除了好看之外和一块废铁无差的破烂。Arwen穿着银线织成的长袍，但是纤细的脖颈和领口却能看出软甲的边缘。执着马缰的手臂有匀称而含着力量的线条。

“在想什么，Legolas？”柔和优美的辛达语，一字一句从那双薄唇中泄露，他顺着Legolas的眼光望了一下前路，“还在想着你的朋友？”

“有一点。”青年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孤山人的身影已经在雾气中慢慢隐去了，再也看不见一点踪影。他是跟随着一队孤山来的铁匠离开的，他们在Legolas出发前一天的下午到达了老林子，并且和这位他们从未见过的远亲一拍即合。

在这个过程中，他又一次见识了孤山人的淳朴，热情，甚至是……头脑简单。猝然到来的离别为Legolas和生父相认的欢欣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更是几乎赚下了Gimli的眼泪。

但是只有他的胸口那么高的朋友很快就用大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别做出这张脸了，Legolas.”他看向同样面色沉重的Legolas，尽力把语气放得轻松，“分别这件事本身就够让人沮丧了，我们又非得把它搞得更沉重吗？”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Legolas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对啦，这就对啦。”Gimli说，“想想之后吧。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彻底跟臭水沟告别啦。我会在孤山继续精进我的手艺，中洲大陆上每一把出名的利剑上，都会刻着孤山人Gimli的记号；而你，你会继承一个大城堡，当上城邦领主，没准还能成为国王的首相或者将军。”

气氛轻松了不少，Gimli又适时地添上一句，“即便我们各自回到了故乡，相隔的也不算太远。只要我们想的话，还是可以常常见面的，对不对？”

当然是对的，Legolas想，早在Gimli说要离开的时候，他就设法问Elrond领主讨来了地图研究：孤山离密林是多么的近啊。即便仅凭这一点，也足以冲淡Legolas心中对于和至交好友离别的感伤。

马匹在他们登上山丘之后便驻足不前，Thranduil骑着他的坐骑与Legolas并肩而立，纯金色的角鹿轻轻用蹄敲击柔软的草地，同时侧过头，用清澈的大眼睛凝视身旁那匹白色的骏马。

最后一缕雾气也消散了。整座小镇的轮廓，在他们的眼前完完整整显现出来。

“ada.”Legolas忽然用生涩的辛达语呼唤了Thranduil。密林的领主回应了他，“你可以用通用语，Legolas.”他柔和地说，“不必勉强自己。”

“不。”青年摇了摇头，语气温顺但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这是我本该使用的语言，对不对？”

“……是的。”

“那么我就学会使用它。”蔚蓝色的深海被日光照亮，燃烧着年轻的火焰。

Thranduil似乎忽然来了好奇心，他挑起好看的剑眉，“Legolas，其实我并未想到你的态度改变得会如此之彻底。”

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金发的俊美青年回以一个调皮的微笑，“如果我说，是Gandalf的故事真的起了作用，ada你信不信？”

“我知道他一向擅长讲述历史故事。”薄唇拉出一个愉悦的弧线，“但是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有这么擅长。”他看着那孩子，他的轮廓被日光剪成一个柔和的光圈。

“他给你讲了什么？”

“他讲到最后联盟的战争，魔多城堡，还讲到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我。”

“是的。”虽然密林之王的眼中很快恢复了柔和的神色，可是Legolas还是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在那场战争中我几乎失去了一切，Legolas.”

他缓慢地倾吐着这些字句，好像在用词语凌迟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但是他的眼神却坚定得让Legolas害怕，“可是我始终认为，天父不会将我所有剩下的都摧毁，即使他想要Thranduil的命，也至少会给我留下些希望。”

“我……我很抱歉。”Legolas看着Thranduil的表情，有些后悔自己提起了这样一个话题。

“不，这没什么。”那双眸子里闪动着温柔的神色，“只凭你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就没什么是不可以问出口的。”可是在内心的深处，Legolas却依然觉得那眼睛里埋藏着什么东西，平静而冷，如同凛冬湖面上的冰孔，微微地发着深邃的光亮。

他下意识用小腿夹了一下马腹，可是那匹纯白色的骏马却只是不安地抬起头颅挣动着拒绝前进，新雪般的鬃毛在日光里倔强地飞扬着。

Legolas有些窘迫地埋下头去，而另一只手伸过来牵住了他的缰绳。修长的手指上带着一枚宝石打造的戒指。

奇异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那匹不驯服的生物在Thranduil低沉的喝令之中平静下来，温顺地垂下了头颅，侧过眼睛看向身边纯金色的角鹿，并且跟着他一起平缓地走下了山坡。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人讲过，默克伍德家族与密林签订过神奇的契约，”Legolas惊讶十分地转头去看他身边的Thranduil，“那是真的吗？”

“或许有，但即便是真的，那也是在我出生很久以前的事情了。”Thranduil带着些笑意回答他，“不过我ada告诉我的是，想成为密林的继承人，第一件要学习的事就是和森林，还有动物，打好交道。”

Legolas顺着那股力道重新掌握缰绳，Thranduil抽回手，转而覆盖在Legolas的手上，帮助他控制身下的坐骑。

青年效仿着他的样子低下头，在马匹的耳边轻声诉说安慰的字句。纯白色的骏马眨动眼睛静静聆听，光在她的睫毛上一闪一闪地，像是星星落入白雪。

Legolas看见Thranduil对着他笑了，“假以时日，Legolas。”他说，“你能做得更好。”

 

黄昏时瑞文戴尔和刚铎的军队在离大路不远的地方停下歇息。

Legolas曾经见过大队雇佣兵们的休憩是什么样的，说句实话，那可真是场史无前例的灾难：跃马旅店的酒窖被扫荡一空；包括附近的几幢房子在内，萦绕的臭气和酸腐气息数天不散；旅店的两层小楼，变成了烂泥和锈铜废铁的沼泽。Legolas甚至被他们的呼号和歌声活活从睡梦中吵醒，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免不了羡慕他身边鼾声如雷的朋友。

眼前的景象依然热闹，但是跟Legolas见过的那些来自冈达巴和艾辛格的士兵们的狂欢比起来，依旧大相径庭。

刚铎的卫士们全副武装，一丝不苟地轮番巡逻站岗，那是国王的亲卫，他们手中的银树盾牌，象征着中洲大陆上骑士的最高荣誉。

瑞文戴尔的骑士们也分出一些协助王城卫队，但更多的则是在篝火旁休憩。他们围着营火坐成一个圈，正中间簇拥着他们的领主Elrond和卫队首领Glofindel.

其中有一张年轻的脸认出了Legolas，是Alienuial，那一天在Legolas这里取走酒桶的三个孩子之一。

他惊喜地“哦”了一声，欢欣雀跃地向他招手，“快过来。”Legolas走过去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小侍从把食指竖起来，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喧闹的声音短暂地出现了空白，在这一片静寂之中竖琴弹拨的音调如同流水般流泻在地。瑞文戴尔的领主手持着那精美的乐器，琴身在营火的照射下发出银色的光芒。Elrond黑色的长发被一枚秘银打造的发饰束起来，余下的部分披落在肩头，和他深色的长袍几乎融为一体，如同暗夜里的星河。他的手指上带着一枚镶嵌蓝宝石的黄金戒指，风之戒维雅，瑞文戴尔的守护精灵。

在他的身边坐着金花领主Glofindel，他有着超出常人的俊美容貌，正吹奏一只哨笛：哨笛和竖琴的旋律落在地上，又逐渐汇聚一处，雾气似地，升上月色弥漫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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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弹竖琴出自王者归来的最后章节，还有关于风之戒的描写。

大王可能会有轻微的PTSD倾向，主要是从霍2里推出来的（审问半兽人的时候对方只是隐晦地提了一下魔戒，大王的反应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炸毛w，所以推论出最后联盟之战可能给大王留下不小的阴影。还有就是大王的脸，电影说是“北方的巨龙”，于是我自动按照安卡拉刚算了……再有就是不止想看大王宠叶子也想看叶子暖大王这种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以及埋伏了一个泉花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