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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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事情已经明了了吗，法官阁下？”密林领主将目光投向法官席。和Legolas不一样的地方在于，Thranduil的美貌有着极具侵略性的威压感，而他，显然也将这种压迫感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所有的证据已经都被推翻的话，请当堂宣判吧。我想，对于Legolas的指控已经可以撤消了。至于冈达巴的男爵阁下，”Thranduil脸上的表情是冷冰冰的似笑非笑，“只好麻烦他重新再找个人提起指控了。”

Blog脸上那条伤疤瞬间涨得通红，一阵笑声正好从人群中爆发出来，Legolas不得不说，那可真是恰到好处极了。

审判席的栅栏门打开了，Legolas看见Thranduil还没有离开，正在等待着他。

“谢谢您的……帮助。”金发的青年小心翼翼地蹭过去，Thranduil比他要高些，Legolas仰着头，他完美如同雕像一样的侧脸正好完完整整地落在他的眼中。

“这没什么，而且，是我的疏忽。”那道低沉的嗓弦这样回答他，声音里甚至有些懊悔，“我早该想到这一连串的事情都不是巧合。Blog会留下来对你不利——我该想到这些，毕竟，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他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没有两样，只除了脸上微微有些怒容。

“您在生气吗？”

Legolas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嘴，心里的想法早已经不慎而泄露得一干二净。

“相信我，任何人的孩子被说成是‘小巷子里肮脏的杂种’，他都不会还笑得出来的。”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声音，Legolas转过身子看向声音的来处，那头溶金一样的灿烂长发跳进了他的视线。金花领主，这位为众人景仰拥戴的“林谷利剑”，正乐呵呵地凑过来看好戏，甚至试图去拍Thranduil的肩膀。

“虽然我说的没错，但是我觉得Blog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你没看到吗？他的伤疤都要气得炸裂了！听说azog对付孩子一向没什么耐心，估计这一回办砸了老爸交给他的事情，有人就要被打屁股咯。”

这让Legolas忍不住笑出了声，完全忘记了半天之前，自己还在担心那市镇中心的大钟真的会为自己敲上三声。但是不过须臾之间他猛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顾不上礼貌，他惊异地瞪向Glofindel.

“您知道……”

“得了吧！”林谷的利剑高傲地抬起了下巴，但是跟密林领主的冷峭优雅依旧完全是两个套路，“看看你自己的头发，即使你不是Oropher家族的正式血脉，也肯定是Thranduil年轻的时候胡搞出来的荒唐事儿。”

“Glofindel…”Thranduil出声止住金花领主的信口开河。

“好啦好啦。我瞎说的。Thranduil的金发，密林之花的眼睛，没人怀疑你正统继承人的身份，真的。”Glofindel真诚地看着Legolas，而后者依旧如坠梦中。

数天之前，他还是出身孤儿院的弃儿，还在发愁第二天的三餐要如何解决，还跟Gimli挤在又破又脏的小棚屋里。可是现在，就连素未谋面的金花领主，都已经知道了他密林继承人的身份。

Thranduil的声音将他从窘迫中解放出来，“Legolas当然会是我的继承人。”被点名的青年看见原本皱着眉头的侧脸柔和下来，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可笑的判断，不由笑了起来，带着羞赧的神色。

他的笑声吸引了Thranduil的注意力，“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我恐怕他们还会继续对你不利，Blog，还有他的父亲。”

“不光如此，Thranduil，默克伍德在三大自由城邦里地域最为广袤，拥军也最多，不光是冈达巴，我恐怕艾辛格、甚至魔多都会闻风而动。”旁听席上坐着刚铎的智者，他听起来总是那么智慧，远见卓识。

Thranduil脸上露出思虑神色，决策却是顷刻即下，“你应该跟我回到密林去。”他说。

于是脏兮兮的小伙子像个孩子那样笔直地站好，但很快又带着犹疑，低下头，他扯了扯破碎的衣角，“您愿意承认我？……”

“我从未否认过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Thranduil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笑意，“鉴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想这个结论是顺利成章的。”

“那我可以叫您父亲？”这个认知让Legolas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新鲜的奇异感觉：事实上，他还不曾对着任何人叫出这个称呼。

“Legolas，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那张如同天父杰作的脸上，笑意缓慢地扩大了。

“别被他骗了，别害怕你往后的生活会有多无趣，”金花领主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又响起来，“Legolas，我敢打赌，你父亲Thranduil是个比看上去有趣得多的人。”

“在gandalf的信中你说你害怕因为继承人的位置而失去自由。”这一回Thranduil没有反驳Glofindel的调侃，只是补充道，“但是你可以放心，即便在中洲大陆上，密林也可以算得上自由的地方了。”

“还是最会举办宴会和庆典的地方。”

他说话的样子可称不上多严肃，可是Legolas竟然也因为他的话语，而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些从未有过的期待。他局促地抬起头看向Thranduil，对方回以一个安抚的笑意：他的轮廓彻彻底底柔和下来了，原本带着锐利美感的眉眼线条软化下来，像是挺拔的树在柔风里垂下枝条。

——和证人席上那个锋利危险，高傲优雅，咄咄逼人的默克伍德领主判若两人。他正以一种Legolas从未经历过的、父亲的温柔安抚着青年不安的心。虽然他做得生涩，但毫无疑问地有效。

借助眼角的余光Legolas看见林谷的领袖，那位在最关键的时刻提供了重要证据为他脱罪的儒雅学者正从旁听席上往他和Thranduil的方向走过来。

Legolas向他弯下了身子，“谢谢您慷慨的帮助。”对这位善良而高尚的学者，Legolas心中充满了好感。

Elrond摆了摆手，“这没有什么。”他说，“任何人都不该为他没犯过的罪行而受到惩罚。”他的灰眸子清澈地闪动着，“更何况，我的双胞胎儿子今年也不过比你大上几岁，我时常担心他们会不会也在异乡受到这样的污蔑。”

“因此，即便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想我也应当对Thranduil和他失散许久的孩子施以必要的援手。”

他向Thranduil和Legolas发出友善的邀请：“瑞文戴尔和刚铎的卫队明天就要离开，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与我同行？”灰色的，如同夏夜星空一样明净的眼睛看向密林领主，带着一种仿佛是习以为常的无奈，“Thranduil，我想你没带卫队？”

“卫队的速度太慢，可能会害我缺席审判。”Thranduil不以为意，似乎这只是件小事，倏忽之间他又笑起来，“况且，经过瑞文戴尔通向小镇的道路哪里最为安全，我一直心中有数。”

笑容让Elrond和Glofindel都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密林的领主，而仍是Oropher的小王子，默克伍德的春天。他和密林之花结成亲密的伴侣，在三大自由城邦里任意玩闹，像是两只林间小鹿，金色柔软的皮毛上沾着花瓣和细小的树枝，再蹦跳着用湿润鼻头去磨蹭每一扇城邦的大门，好奇心十足地在陌生的街道上留下足迹。

默克伍德城邦的守护者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Elrond，自那时起他就是个好学生，在养父的教导下钻研历史、医学、诗歌和宗教。常常看着Thranduil和他的玩伴在瑞文戴尔闯些小祸，可怜巴巴地被拎到瑞文戴尔前领主的面前谢罪。

如果他们玩的太过火了，自然会有可怜的的卫士长把他们抓回默克伍德的城堡，在Oropher的面前受训，再手忙脚乱的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

但是这样的错觉只持续了一瞬间。直到他们重新看见了眼前的Thranduil：身材高大修长，眉眼仍然完美，轮廓却变得尖刻锋利，带着十足的压倒性气势。长袍里隐隐露出银色的边缘，那是秘银打造的轻甲。象征着王权的双剑佩在身边。

他的眼睛看起来依旧美丽，但是颜色好像更深，让他显得傲慢，睿智，并且难以捉摸。

那双绿眼睛深不可测，像是凛冬里冰结的湖面。

瑞文戴尔的主人稍稍收敛下飘得太远的思绪，他嘱咐Legolas，以掩饰思绪的游离。

“我们很快就要启程了，孩子。和你的父亲谈谈？……你该有很多东西要学。”

“我猜你已经学到了第一课。”那头熔金色的长发又一次凑了过来，他的年岁看起来和Elrond差不多，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总是让Legolas生出一种他事实上其实要年轻得多的错觉。

“那就是——”他亲密地拍了拍自家领主的肩膀，“不管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要寻求公正的帮助，就到林谷来吧。”

“在瑞文戴尔，公正总是不需任何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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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搓搓地说一句，这里是没有傻白甜的……大家都很明智，区别只是有的人三观正，有的不那么正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