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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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莱】遥远之歌(faded) 第一卷 默克伍德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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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他定了定神,从记忆和想象中脱出身来,向灰袍子的老人讲述了那一日酒馆里发生的冲突。他年轻的记忆力还非常好,以至于他几乎可以准确地复述出每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从那伙雇佣兵剑上的纹饰,到他们的肩甲护手的模样和材质,还有那个为首的刀疤脸,他让Legolas敏锐的知觉感到畏惧和惊讶。

Gandalf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原本拿在手里的酒杯现在已经放下了,他白花花的胡子耸动着,

“不好,这可不太好。”他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在自言自语了一阵之后忽然又察觉到自己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人,青年蔚蓝色的眼睛里全是迷惑,像是晨雾笼罩下,太阳还没有升起的天空。

老人故作沉静地干咳了一声,“接受我的道歉,孩子。”他牵强地解释道,“我最近去拜访了我的老朋友Redagast,他一向独来独往,或许我也被他传染了自说自话的毛病。”

方才还很肃穆的气息被破坏了,Legolas忍俊不禁地扬起笑脸,顾及到面前坐着的是比自己年长许多的老人,他又拉下了嘴角——总要给老人留些体面,他想。

他的眼睛里还是盛满了笑意,明明亮亮,清澈得能洗净安杜因大河里的泥沙。

没有被他的笑扰乱了原本的意图,Gandalf向着他摇了摇头,“这可一点也不好笑,Legolas。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一定会更审慎地看待这件事。”

哦,又回来了,那种庄严肃穆,好像埋藏着什么秘密在其中的气氛。

“我愿意倾听您的教诲,到现在为止,您已经成功说服了我一件事,那就是:您比我更了解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请跟我说说吧……还是先倒杯酒来润润喉咙?”

“孩子。我没有什么特别可告诉你的故事。我唯一能给你的就是善意的提醒:你说对了,那伙人不是什么路过的雇佣兵,他们的护具和盔甲都是魔多的手艺;他们的剑柄上刻着山羊……如果我记得没错,三角山羊?那是蓝山的铁匠才会做的事情,为武器刻下自己的记号。”

“我看不出他们和冈达巴城有所关联。”Legolas回答。

“是的,一点没错,他们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在Thranduil还在小镇上的时候对他的孩子动手——至少,不能打着冈达巴的旗号。你特别提到了他们穿着的靴子:那种带铁甲的靴子?”

“是的,尖头的,由整块的铁片和串联起来的铁甲组成,看上去非常笨重。”

“对了,那就是冈达巴的标志,他们精心地乔装打扮,甚至换掉了盔甲和武器,可是却忘了脱掉他们的靴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那个向你们挑衅的人,很可能就是Azog的独生儿子,Blog.”

“一个公爵的儿子不惜打扮成肮脏的雇佣兵,究竟是为了什么?”

“天父啊,我究竟是哪一点没有说清楚?他们以为你是Thranduil的儿子!”

“我知道这一点,但是在那之后,他们又为什么要侵略我和Gimli的栖身之地?”

“他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在酒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孩子,他们已将你的性命看做囊中之物。”

“Thranduil阁下已经离开了此地,这是否意味着,一切就都结束了呢?”年轻英俊的脸庞覆上一层严峻的霜,“请您告诉我您真实的判断,Gandalf先生,这对我和我的朋友都很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安抚地说着,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做稍微温柔些的铺垫,

他注视着Legolas的眼神既和蔼又严肃,“你准备听最坏的消息吗?”他问。

“是的,我已经说过了。而且,我希望您能把最坏的可能告诉我。”Legolas用他清亮的眼神注视着老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因此受到任何的伤害,其次的是,最好我自己也不要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Gandalf看着眼前这个正直而善良的孩子,禁不住为他即将到来,又无法逃避的命运而惋惜兴叹, “恐怕那很难,孩子。” 他从胡子中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或许这其中的缘由你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Azog在追杀你。如果冈达巴的公爵要做什么事,那么这件事就一定毋庸置疑地会被完成。”

“我以为他是追踪着Thranduil阁下来到这里的……”Legolas这句话只说了一半,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即便不用上灰袍子Gandalf的智慧,也能轻而易举地猜透。

“你以为是Thranduil给你的生活带来了混乱?”

青年没有说话。

“不,虽然密林的主人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的独生儿子,但他手中一直缺乏线索。战场上的幸存者留下的只有只言片语,当年护送年幼的默克伍德继承人逃亡的卫队全军覆没。”

“有人说他们无一幸存,但更大的可能则是有些人被俘——或至少被追踪。在寻找密林未来的主人这件事情上,或许冈达巴比默克伍德掌握有更多的主动权。”

那双苍老却充满智慧的眼睛炯炯地射向震惊的Legolas,“你不明白吗?……Thranduil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你。”

“而你推开了他,仅仅因为对未知前路的畏惧,仅仅因为对这条肮脏舒适小巷的迷恋,你甚至都不屑于去求证!Thranduil之所以离开,是因为Azog正在冈达巴备战,意图颠覆他的统治。Bolg呢?他现在在哪里?他能够在酒馆里袭击你第一次,难道不会有第二次?他能够让卫队闯入你的住所劫掠,下一次等待着你会是什么?一把大火?”

“Legolas,你在贫民窟长大,却像个王子一样骄傲。为了证明你的自尊,你丧失了判断和求证的好奇心!这骄傲为你和你的朋友带来了灾祸。”

那金色的小脑袋懊恼地低了下去,Gandalf知道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只需要添上最后的一把火,“难道真的是越高贵的血脉,越容易被稀释和改变吗?”

“我该……怎么办?Gandalf先生?”清朗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老人刚刚描述的景象显然极大地刺激了Legolas。

老人摇摇头,“不要问我怎么办,去寻求你父亲的帮助。”

“还会来得及吗?……”Legolas的话自动自觉地停住了,他的眼神落在桌上搁置的密林家徽上。

“带上它,我敢肯定,默克伍德的城堡大门将会为你敞开。”老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想好。”那金色头发的年轻孩子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会去的,但是现在不行,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或许……等到瑞文戴尔的队伍离开的时候,我应该跟他们一起出发?”

他试着用眼神征询Gandalf的意见,“我听说瑞文戴尔和密林相距不远。”

“是个好主意。”老人答道,“或许我还能向Elrond领主知会一声,使你得以光明正大地加入他们的队伍。毕竟——托冈达巴佣兵团的福,那条大路一向不很安全。”

当他还想继续嘱咐些什么的时候,门忽然人被从外面打开,一队卫士闯了进来。是卫士长官用力推开了门,将那扇门重重甩在墙上。

“先生们,你们有何贵干?”清秀的五官皱了起来,Legolas站起身,同时下意识地将Thranduil留给他的家徽扫进口袋里。

“黑水巷的Legolas greenleaf.”卫队长紧绞着眉头宣读了这几个音节,好像从他口中吐出来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值得厌恶的老鼠和蟑螂。

“你被指控为密谋毒害王室成员而未遂的重大嫌疑人,依照市镇通行的自治法,我们将要逮捕你。”

这段话所传递的信息显然远远超出了Legolas的接受范围,Gandalf甚至看见他没有反抗就乖乖背过身去任人捆住了双手。他叹了一口气。

“你们奉谁的命令?”

“市长先生。”

“那又是谁提起的指控?”

“尊敬的冈达巴城男爵,Blog先生以及他的卫队。”

“我可以跟这孩子说几句话吗?”

卫队长打量着他脏兮兮的灰袍子,“您的问题太多了。作为回答,我给您的建议是:您最好走开。否则我不介意在嫌疑人名单上再添上一两个名字。”

那雪白的胡子轻抖动起来,“我是Gandalf,灰袍子Gandalf!请您把我加进去吧,不要拼错了名字。”

“Gandalf?”那士兵跟身边的几位副官交流了一下眼神,脸色也变了些许,“您是Aragon陛下的老师?尊贵的法学、神学学者Gandalf?”

他们恭敬地将Legolas面前的那一小块地方让出来。

老人在他面前低下头,小声说,“现在是时候寻求你父亲的帮助了。给他写一封信,当第一次审判结束的时候,我会再设法找到机会来看你。到那个时候,把信给我。”

他顿了一下,将手放在孩子有些单薄的肩膀上,“在这之前,不管他们给你罗织什么罪名,不要承认。”

“……还有,这是你给你父亲写的第一封信,离第一次开庭还有半个月左右,在这之前,好好斟酌一下你的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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