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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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莱】遥远之歌(faded) 第一卷 默克伍德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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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你今年有多大了?十九岁?或是十七岁?那应该是在你出生之后不长的时候。”

“我吗?我那个时候当然不在刚铎,那里太过偏远,不利于进行我的生意。哦,我想我忘了告诉你,在空闲的时间里我喜欢炮制焰火和烟花,这当然是一门精妙的手艺,至少孩子们都十分钟爱……说对了,谁不喜欢在庆典上来点热闹的呢?”

“我带着焰火,往返在各种各样的庆典之间,一月份是刚铎迎接天父降临的主诞节;在三月份,第一朵加拉德花开放的时候,居住在在灰港的人们会造好巨大的精灵纸船放下水,再派遣最好的神射手将它点燃,海面将会彻夜明亮,好像是火焰煮沸了海水;八月的魔多城堡将会举行盛大的祭祀,人们向他们信仰的主神米尔寇祈祷当年的丰收;当九月的新月出现在天边,密林的星光盛会也就开始了,密林里的西尔凡族人整夜歌唱舞蹈,直到天明的时候盛宴才会散尽。”

“生活充实而美好,对不对?但是那一年没有盛会,也没有庆典和祭祀:每一个人都在忙着杀死其他的人,用刀剑或者头脑。所以那一年什么也没有。”

“最先开始是蓝山人,国王指控他们窃取了多瑞亚斯的无价珍宝,蓝山人则愤恨于皇室将他们最出色的能工巧匠,他们的父兄子弟残忍地处死。”

“……你有个在蓝山有远亲的朋友?那太好了,你应该能够知道,他们的手艺是多么精妙,他们的头脑又耿直得多么……不可救药。”

“能够镶嵌翡翠石和绿松石的双手,制作杀人的工具时当然也得心应手:战争机器摧毁了多瑞亚斯的城墙,壮丽的王宫充塞着仇恨、怒火和血泪。可悲啊!曾经辉煌的姓氏就这样没落了。”

“庭葛王寻求他的盟友,密林领主Oropher和瑞文戴尔领主Gil-galad,以及光之女王的帮助。魔多,艾辛格和冈达巴则加入了对抗王室的阵营——当然,因为一些出于义愤之外的原因,魔多领主Annatar意在讨回王室阵营中秘藏的三枚王戒,根据他的说法,它们原是魔多桂冠上的珍宝。”

“刚铎和洛汗不幸,正好挡在这条讨回戒指的路上。两座城邦里的人民只好加入了这场战争,一半是受到王国的召唤,另一半则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

“在中洲的大地上,战争就这样开始了。默克伍德的军队一路厮杀到魔多城堡的大门口,势如破竹。然而,就在那里,他们遭到了埋伏。那是Annatar手下的第一战将,安卡拉刚。”

“弓箭手们的乌木羽箭像雨点一样密集地射向敌人,剑刃相接的寒光照亮了阴冷的暗夜。但是魔多的城堡坚固无比,他们的人民也同样骁勇善战。成百上千的勇士战死在那扇黑色的大门前:鲜血汇聚成河流,染红了魔多的大地。不知道有多少密林的勇士在那场战役里丧失了性命,再也不能拿起心爱的乐器,唱起西尔凡的歌谣。”

“甚至于……他们的王,Oropher. 那一天的默克伍德驻地里,没有哭声,只有象征着死亡和哀悼的黑色的旗帜遮蔽了天空。密林永远失去了他们的领袖,那银发的光辉再也不会闪耀。”

“冈达巴的军队已经赶到,Oropher的残部被困在了魔多城堡下进退不得。”

“我的孩子,他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Thranduil,Oropher之子,密林年轻的新领袖。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即便在那场战斗中他失去了几乎三分之二的军队,即便连他挚爱的父亲都战死沙场。”

“但是他还活着,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银色的战甲已经被鲜血和尘土漆成诡暗的深红,他的双剑已经残破不堪,他甚至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金发。”

“等等,您说……他失去了他的金发?”

“是的,不过,这只是个小细节。”

Legolas放在桌子下的手攥成了拳,秀气的眉毛皱得更紧,这是巧合吗?他摇了摇头,束起的短发轻轻撩着他的脖颈。

“请您接着讲吧。”他低声说,他注意到桌上的木杯已经快要空了。

“人们说,他几乎是从地狱里回来的。但是无论怎么说,他回来了,带着密林的希望,拯救他的部族。”

“在两军对垒之时,Azog放肆地嘲笑年轻的Thranduil是‘没了金发的小公主’,只会躲在父亲身后等着出嫁的公爵小姐——事实上,他的确有理由这样做,多年的战争、掠夺和屠杀,在Thranduil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就已为他赢得了‘亵渎者’的名号。”

“可是,很快他就将为他错误的判断而抱憾终生。当两军正面厮杀的时候,弓箭手悄无声息地占领了魔多城堡两侧的山峦,箭雨倾泻而下。亵渎者怒吼着冲向他们的领袖,巨大的战锤击在地上的声响,震动了他们脚下的平原。”

“他被Thranduil的双剑所阻击,几乎丧命。垂死之时还高喊着斩杀密林军队的命令。他虽幸得捡回一条性命,但锋利的剑刃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永不愈合的伤痕,就像是活生生的耻辱,永远地刻写在石柱上。”

“Azog放出乌鸦,命令他驻守城邦的儿子,召集余下的军队。冈达巴的公爵怒欲发狂,发誓要杀尽Oropher的家族,将密林焚做冈达巴脚下的灰烬。”

“他的儿子Blog那时只有十五岁,但无论是残暴、狂妄、嗜血或是精明,都不亚于他的父亲。他很快纠集了军队,向密林开拔。而那则是空虚的密林无法承受的。”

“然后那场悲剧就发生了。密林的王后送出求援的信鸟,但是默克伍德城邦早已被冈达巴的骑兵层层封锁,没有一只小鸟能够完成他们的使命。她只得忍痛下令,调集默克伍德所有的有生力量,来守护他们心爱的城市:侍女仆妇们脱下长裙拿起了刀剑,耄耋老翁颤抖着双手,将最后一支乌木羽箭也射向敌军明亮的铠甲。”

“他们曾经英勇地战斗过,但最终却失败了。就在Thranduil即将凯旋的前夕,默克伍德,陷落了。”

“长及千岁的古树被肆意砍伐和焚烧,古老的城邦被践踏和破坏。密林之花也凋零在战场上,至死还呼唤着爱人的名姓和家乡的夜莺;她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让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侍卫将她刚刚出生的孩子送出密林,希望他能够有幸大难不死。”

“密林之王和他的盟友夺回了默克伍德的城堡,将冈达巴的爪牙驱逐出境。亵渎者的儿子,年轻的Blog,也留下了一道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痕,作为狂妄和轻敌带给他的礼物。就在他的右脸颊上。”

“您说……在哪里?”

“在他右边的脸颊上,一路直延伸到肩膀。”Gandalf颇有深意地笑了,“你好像对这些外貌上的细节格外上心,等我讲完了,愿意说说为什么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年轻人并没有对着他露出机敏而又狡黠的笑容,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请您把它讲完吧。”他说。

“Thranduil夺回了自己的属地,带领他的人民重建了家园。关于他的故事也被许多人颂唱。可是,在那场史称最后联盟的旷日持久的战争里,他不仅失去了尊敬的父亲,心爱的妻子,失去了三分之二的族人;甚至失去了他刚刚一岁半大的孩子。即便多年之后,密林回归了宁静,默克伍德也重新成为重镇,地位甚至高于他的父亲,Oropher领主在世的时候。但是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能够弥补失去父亲和妻儿的伤痛。”

“幸存的士兵告诉他妻子的遗愿,于是多年以来,Thranduil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的孩子。我数年之前造访默克伍德城堡城邦的时候,甚至在城堡里发现了为他准备的房间。Thranduil说那孩子降临在第一片绿叶发芽的时节,他的名字取自古老的辛达林语。”

“Legolas,意思是‘绿叶’。”

木杯子已经彻底空了下来。可是没有人把它填满。Legolas用沉默的目光勾勒着桌上的默克伍德家徽的纹理。

“您想说,这个孩子就是我吗?”

老人看向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笃定,“不错。”他说,“目前我观察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一点。”

在踌躇了一会儿之后,Legolas终于决定说出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疑惑,“有一件事……我想,或许您应该听听。”他抬起头直视着对面的长者,发现对方正以微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Legolas又想起了那一晚上险象环生的酒馆。他不是没有打过架的小姑娘,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感受到那样的威胁:那个陌生而危险的雇佣兵,眼中透出杀意。似乎随时都能将他置于死地。

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又宽又大的伤疤,遮盖了足足半张脸的容貌。一直延伸到脖颈和衣领相接的地方,没入他的铠甲之中。

Legolas不懂什么是城邦争斗,可是,若那道伤疤果真出于Thranduil之手的话,自己受到的袭击,似乎就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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