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奏楚明光

是一株蔚蓝的大海,就种在宇宙的韵脚深处。

【瑟莱】遥远之歌(faded) 第一卷 默克伍德庄园

前文走这:

Chapter1  

当Legolas放下用旧衣服和木棍制成的“笔”的时候,小镇上的钟刚刚敲响第二声。他转头看向门口,没有看见本来应该在门口站着的Gimli,他合上由一张水沟里捡来的牛皮制成的日记本的封面,把它收藏到一个脱了漆皮的柳条箱子里,准备去寻找自己失踪的伙伴——吝啬的塞克维尔·巴金斯老太太好不容易答应为了三天的辛勤劳动付给他们几个铜子儿,Legolas可不想在最后一天迟到,让几天的辛苦都付诸东流。

他站在门口向左,然后向右瞭望——

刚把头转向右侧,就被一个又矮又壮的身形撞了个满怀,力道之大,险些让纤细的Legolas一屁股坐在地上。Legolas揪住那把乱蓬蓬毛茸茸的胡子站起来,忽视了胡子主人大声的抗议,

“嘿,Legolas,你要是再敢揪我的胡子一下,我准保把你那一头乱草全都剃光!”。

“哦,Gimli!”Legolas在嘴角扬起一个顽皮的笑容,随手撩了一把垂到眼前的,金沙色的长发——那些头发分开结成数缕,纠结最严重的地方,甚至能看见明显的污泥结块。

男孩惊讶地“噫”了一声,把发缕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得意地对着他的伙伴扬起了下巴,

“这话你可是说过不少回了,可是本人的头发到现在为止还老老实实地戴在头上——纤毫未损!”

跟身材高挑修长的Legolas比起来,Gimli可以称得上是个小个子,尽管如此,他几乎是Legolas的两倍宽。他瞪大了眼睛忿忿地看向Legolas,“那么你就该感谢朋友的仁慈,”他喃喃地嘟囔着,“嘴上不长毛的小子……”

掩藏在沙金色头发下的耳朵动了动,男孩的眼睛里浮起毫不掩饰的笑意,“得了,Gimli,如果要搞成你那样,还是算了吧。”他矮个儿的朋友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反驳,“你竟然侮辱孤山人荣誉的象征!”“好啦,好啦!”向后轻捷地撤了一步,防止自己被那过分激动的朋友整个儿掀到地上。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伟大的孤山人没有在朋友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呢?”

在Gimli一个闪神的功夫,背后吱嘎作响的木门已经牢牢关上,仗着身材的苗条和纤细,Legolas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别告诉我——你又去老画匠的作坊里偷看Galadrial夫人的画像!”

“我才没有!”多情的孤山先生急急忙忙地为自己辩护,没有被胡子遮住的那一部分脸庞却可疑地露出了绛红色,他看着Legolas高深莫测的笑意,喉结滚动一下,“只是……有大人物来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Legolas重新拉开木门,感受着骤然泼洒进来的阳光照耀在睫毛上的温暖,“大人物又不会给我们工钱。”

“你难道没有听到镇上的钟响吗?所有人都要去迎接,所有人!”老树林小镇的大钟只会为了三件事响起,敲一下,议员的集会;敲两下代表临近城邦领主的到访;当钟声敲响第三下的时候,就代表有人将会在市中心的绞刑架上赶赴这一天的晚宴。

“我只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们——放假了。”听着街上传来的越来越大的喧闹声响,男孩用手梳理了几下脑后的金发,从腰间摸出一根皮绳,把它们胡乱地抓成一把束在脑后,“没有任何一个领主会想见两个难民营里的混混,Gimli先生。”

他矮个儿的朋友撇了撇嘴,换来对面一双比天穹还要清澈的蓝眼睛里更深的笑意,“除非——”

“除非?”

“除非我们的Gimli,贫民的勇士,黑水巷里的矮个儿的国王,害怕领主大人们,不得不跟街上那些蠢货们挤在一起,就为了看上他们一眼!”

“去你的,Legolas!”Gimli露出牙齿,对着Legolas大笑,“孤山人什么也不怕,我才不想去看那些白白胖胖的领主——他们得主动来找我!”

“再过一万年吧,Gimli!”街上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几乎已经盖过了他们的交谈声,破烂的窗户和老旧的板门不能阻止它们,Legolas只好放大了声音,确保他的话能够传进好友的耳朵里去。

“老天,他们在干什么?非得吵得众人皆知吗?”Legolas笑着在桌旁坐下,单手支撑着下巴,偏过头露出一侧皮肤细腻的脖颈。

跟强壮粗犷的孤山人不一样,Legolas·Greenleaf是个身材纤细修长的年轻小伙子,只是脸上的污迹掩住了他原本秀丽的五官,gimli想,如果他洗干净脸,穿上一身像样的衣服,他准会是黑水巷所有卖菜和卖春的姑娘们的心头好,姑娘们会为了他疯狂,像是蜜蜂叮向蜜糖。

他的眼睛里总是有着让人愉快的笑意,虽然出身平民,在孤儿院里长大,困厄却没能夺走他眼睛里湛蓝色的光彩。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它们便像是雨水洗过的天空,或是罗斯洛立安城邦里运来的晨雾宝石。

不是没有人曾因为那双眼睛而对Legolas这个人打过主意:黑水巷里到处都是抢劫犯、小偷、狎妓者,当然也有满身流油的壮汉,专门对屁股感兴趣,尤其喜欢漂漂亮亮的小男孩。

那是在Legolas十五岁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密切。Gimli眼看着单薄的Legolas让觊觎他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铁匠打滚在泥水里长达半个钟头。

从此黑水巷的所有人都知道,谁要想动孤儿院的漂亮小伙子Legolas,他就先得做好和自己的右手吻别的准备。

街道上没有音乐,但是人群的喧闹声穿破了黑水巷里重重叠叠的污水,几乎震破两个人的耳鼓。Legolas皱了皱眉头,“说真的,他们非得逼得老鼠从洞里出来,向他们下跪,才肯罢休吗?”

他矮个儿的朋友则更爽快直接,他粗暴地一把推开了窗户。

“安静!安静!黑水巷的人们也要求休息的权利!”声音没有停止,声音越来越大。Legolas敏锐地竖起了耳朵,“好像……他们是在向我们这边来。”“这倒新鲜!”Gimli大笑着拍起了桌子,“领主大人们什么时候开始对下水道和脏窑子感兴趣了?”

Legolas打趣地接茬,“没准儿,他们真的是来拜访你了,Gimli大人。”“我宁愿睡一觉,然后到酒馆里好好喝一杯。”Gimli把硕大的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

喧闹声暂停了一阵,然后是“笃,笃,笃”,三声清晰的敲响。坐在破旧桌边,两个好友对视了一眼,毫无意外地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Gimli眼中戏谑的敬佩还要更重些。

“下次在我去赌钱的时候,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Gimli咕哝着站起身来,但是Legolas比他离门口更近,动作也比他更快。Gimli还没有越过摇摇晃晃的书柜,Legolas已经抢先一步拉开了门。

“请问——”他顿住了。门口站着的男人,比他要高出整整半个头,他大约三十岁上下,面容十分英俊。他有着一头非常惹眼的浅色长发,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淡金色,Legolas只在老树林外郊看到过这样的金色,那是当早晨的第一束光照耀在带着露水的新叶上,才能反射出的一种金色。

他挺拔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和俊美的五官同样引人注目。那双冷淡的眼睛现在正注视着Legolas,在他脏兮兮的脸颊,泥土色缠成一团的长发上来回扫视,没有好奇或者是探究的神色,很平静。

那个陌生人的眼睛有罕见漂亮的湖水颜色。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太过专注,让Legolas顿时无所适从,他把纤细的胳膊垂落下来,用劲儿捻了捻补过十七八次的衣角。

“您……您找什么人?”他开口声音有些发干,语气里带着满怀犹疑。他不曾怀疑,这个人一定是走错了地方。明眼人只消看一眼他的一尘不染的穿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金色及腰长发,腰间精美绝伦的佩剑,便可以轻松地猜出来,这个人不属于这里,他和污水,妓院,喝得横七竖八臭气熏天的马夫沾不上半分关系。

更不用说他挺拔的站姿和那种独特的优雅仪态。在Legolas的印象中他不曾见过任何人拥有这样的仪态,居高临下,但是不惹人讨厌,好像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他天生就该是这样的,Legolas想,他该出生在一座有一千个房间的古老城堡里,有穿着银搭扣马甲和手织花边的裙子的仆人们在青灰色的建筑中间来来往往。全副武装的骑士,在肃穆庄严的大门前轮班站岗,像是恒久不变的石雕。

古堡的砖墙上蚀刻精美浮雕,浮雕上缠绕着巨大的藤蔓,每到春天就发出新芽。

他该是个领主,Legolas想,没准还可能是个国王。

他本不应该在这里……当想到这里的时候Legolas意识到,那个男人已经站在他门前很久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无言地盯着他看。Legolas等了许久还不见回复,他只要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身后的Gimli没有说话,不知是因为惊诧,还是因为尴尬,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静默在蚕食着三人。

当那个陌生人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知道其他人作何感想,但是Legolas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客人比他略高一些,为了保持礼貌Legolas一直努力直视向他的眼睛,他甚至可以听见活动脖颈的时候,颈椎发出微细的脆响。

那个人叫的是他的名字,

“Legolas...Greenleaf?”太过突然,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冷水在冰面下缓缓流过,冰面开裂时绽放晶莹剔透的响声。Legolas还在愣神,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直到Gimli扯一下他的衣角,打扮寒酸的青年才略显忙乱地弯起身子低下头,

“您说我吗?……是的。”

他猜测着那双眼睛里的神情,看见眼前那一片华美的布料上绣制着精致花纹,“有什么可为您效劳的吗?”

陌生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下意识地往身边扫了一眼,但是,很快,他又收回了眼光,用着同样平稳的语气开口,“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的孩子……恕我冒昧,我可否问问你来自哪里?”

问题,突兀的问题。而Legolas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儿,最起码从Gimli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不曾听说过任何有关Legolas父母和身世的事情,故事也没有,传言也没有。

这实在是不寻常的。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少年少女都有一大堆谜一样的身世和一个响亮的名头,大多数来自街头巷尾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比如Gimli,就是“孤山的Gimli”,因为有人说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来自孤山。

再比如那对表兄弟Merry和Pipin,就被叫做“霍比特人”,孤儿院里终日以教训小孩子为乐的嬷嬷信誓旦旦地赌咒说他们和夏尔出名诚实可靠的绅士baggins一家有所关联。

还好那时Merry和Pip都已经长大,没有人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即使你抓住一只鸡,把它翻过来数肚皮下的细毛,你所得到的数字也不会比黑水巷里谣言的数量更多。

可是,在这些谣言里,独独没有关于Legolas的身世的。他是哪里人,来自临近的瑞文戴尔,更远一点的罗斯洛立安或是冈达巴?他会和Gimli一样是正直勤恳的孤山人吗?或者他来自种着银树的王都呢?

猜想很多然而没有任何实证。

好像Legolas就是在某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突然出现在老林子边界处的树林里。捡回他的khadar先生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只记得那一天雪很大,包裹着婴儿的小包袱被鲜血浸透了,在地上拖拽出一道刺目的红痕。包裹里,婴儿安祥地睁着眼睛,晨雾宝石一样的眼睛,在幕天席地的雪里闪烁,沾了鲜血的信纸,潦草地写下一串在那善良的老先生眼里显得太过拗口的字母。

Legolas,那就成了他的名字,legolas.  一个路过的游吟诗人惊讶地叫了起来——在古老的辛达林语里,那是“绿叶”的意思。

于是“无姓者Legolas”,变成了“绿叶Legolas.”

那陌生的尊贵访客眉间出现一道竖纹——他已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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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出了许多许多跟原作不一样的地方……算了。出了问题再细解释吧。

看出了问题的姑娘们,要告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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